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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告人的浮世绘:向明天提案-送走丫头之后
作者:陈颖心 时间:2008-6-4 字体: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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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聆走之前在栗正酒吧和温乐、楚戈他们聚会,她想再听听那些原创歌曲。舞台上又是一拨新鲜面孔。这许多人来了又走了,谁也不知他们将来会怎样。汪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和这些歌手一样呢。从一个地方浪荡到另一个地方,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一片天空。
小马一个劲儿责怪楚戈,说有这么一个美女妹妹竟然没约出来玩过,现在人家要走了才告诉他,太不像话。小马万分后悔地握住小汪同学的手,一个劲儿表白相见恨晚。汪聆乐呵呵地跟他喝酒,一杯接一杯,非常爽朗。
几扎啤酒下去,小马竟然
小马本性不改,跟汪聆做鬼脸,还不时调皮地骚扰她。汪聆倒是傻乎乎地快乐着,小马也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。
这一晚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。汪聆带着对前途的感慨和将与友人分离的淡淡忧伤,慢慢饮着一直没歇,弯弯频频地与她碰杯。小马有些兴奋过头,每上一趟卫生间都不忘向酒保要酒。而楚戈则不停与温乐聊着各式闲话,显得有些许烦扰。
几天之后,汪聆踏上了南下的火车。
"干吗一定要离开北京呢?"站台边,楚戈又问。
"不喜欢。地大欺生。"汪聆说。
"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,别以偏概全。况且没有人会一直背运的,多待一阵子就会有所不同啊。"楚戈说。
"现在我心里挺茫然的,不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的情形。还是先换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,顺便好好梳理一下思绪。再说了,换个地儿也是做事。至于以后,谁也说不准,再上北京也并不是不可能。"汪聆说。
楚戈目送列车驶离站台,一直消失在灰蓝色的天边。
开始下雾了。楚戈脑海里依然晃动着火车的影子并伴随着巨大的火车轰鸣声。他在想眼前这个浮躁的行业:频繁的跳槽,每个人都是那么动荡。这里面既有行业性质的因素--广告公司"喜新厌旧"希望创意的血液时常更新,更是因为行业体制不规范。在校传闻的某学长毕业后一月换了十一家公司,看来不是瞎编的。
楚戈仍旧呆立在那里,吸着烟锁着眉。
1999年的中国广告业,绝对处在混沌状态。全国上下都在探索之中,优秀的广告公司几乎是凤毛麟角,像他们那样的广告人应该怎样面对?据当时统计,北京市各种各样的广告类公司就有九千多家,绝大多数是私营性质,十人以内的公司占70%。每年有三千家公司倒闭,又有三千家起来。除了新生力量,不少公司死了之后又改头换面重新浮上来。一方面市场需求越来越大,一方面行业发展又极不规范。90年代中期的很多广告公司都发了财,人们开始趋之若鹜。可是,中国这个飞速发展的庞大市场,迫切需要真正科学、有效、规范的行业体制。
从西客站出来,楚戈想喝酒。
他给小马打了一个电话。
"有空没?"
"干吗?"
"出来喝酒。"
"没空。忙得要死。"小马说。
"你丫最近不是很闲吗?怎么这会儿就很忙了?"楚戈没好气。
"靠,我说你自己闲就乐去吧,我忙得都想抽人了。"小马说,"真是的,大白天的找人喝什么酒?"
"喝酒就喝酒,干吗问那么多废话?我请了半天假,就想喝酒。"楚戈说。
"那,你先喝着吧,等哥们儿忙完了,一会儿来找你。"小马听出楚戈心情不好。
这会儿才五点刚过,楚戈找了一家胡同边上的小馆子,要了一份牛肉一个小二锅头,他拧开瓶盖就咕嘟喝了一大口。酒冰凉地滑到胃底,紧接着化成一股热流,火辣辣地冲上喉头。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看着白色的雾气慢慢消散在已渐寒冷的初冬。几片牛肉下去,肚子里有了些实货,整个人才稍微感觉舒服了些。
天色已经不那么明亮,他双眼看着灰蒙蒙的空气中,仿佛有无数小亮点在游移,小亮点到处都是越来越多。他使劲眨了眨眼睛,转移了视线。淡红的云彩在落日的四周映衬着,他微微抬起头,半睁着眼睛,注视这如盘的落阳,它是那么淡定温柔。
与冬日的安静比起来,楚戈的内心充满了焦躁。
酒喝下去很多了。落阳藏起来,星光在闪耀。城市慢慢露出它更为本性的一面。
夜色之下,灵魂纷纷被释放出来。诱惑在撩动,欲望在燃烧。白天那些正襟危坐的、那些面孔冷漠的、那些贤淑儒雅的、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灵魂,现在像潮水一样,从四面八方涌向放纵的街区。
闪烁的霓虹一路划过,楚戈的眼中渗出了迷离。
"你丫还来不来?"楚戈坐在计程车里。
"已经在路上了。"小马正在关电脑。
"直接去三里屯南街,生于70年代。"
两人几乎同时到达"生于70年代"。转眼桌上放了两打啤酒,小马和楚戈都拨起了电话,呼朋唤友准备热闹一晚。
"最近有什么好的毛片吗?"小马问楚戈。
楚戈白他一眼,"没有。你不是挺多的吗?"
"不够经典。老片子都盘出去了,送给一帮小瓜学习。"
"发教材啊?"楚戈说。
"可不?美国是发源地,日本是大工厂,中国是受益者。谁不是毛片里学的?"
"嗯。"
"你到底借不借?"
"你丫都能自导自演了,借什么啊?"楚戈说。
"你就自个儿爽吧。"
"鄙视你。都什么时候了还看毛片?"楚戈白他一眼。
"清高吧你就。"小马眯着小眼睛笑。
"你丫刚发育,激动个鸟啊?破片子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。"楚戈很无奈。
"哟,楚大师给拍一个我瞧瞧。"
"你当男一号?"
"你大爷。"
"当不当?"
"当就当,我还求之不得。"
"学学人《春宫文学家》那什么保罗·雷恩,你得抱着创作的态度拍毛片。"楚戈煞有介事地对小马说,"你丫懂不懂创意?"
"他妈就你懂。"小马反驳。
"嘿嘿--"楚戈咧嘴一笑,身子往后一仰,握酒瓶的手顺势甩出去。
"哎哟!"传来一个女孩的叫声。
楚戈的手甩在女孩小腹上,他立刻转过身: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?
弯弯。
楚戈没能够喊出来。
在他要喊的一瞬间,旁边男孩立刻捧着弯弯的小手关心地问:"怎么了?"
弯弯看了一眼楚戈,若无其事地说:"没什么。"
说完弯弯拉着男孩的手离去,没有回头。
楚戈回过神来,手上那瓶酒一饮而尽。
小马还在低头弹裤子上的烟灰,并没有看到这短短的一幕。
不一会儿,几个气质姣好的女孩来了。
"音乐学院的," 小马介绍说,"常碰见,熟了。"
楚戈若无其事地打量身边的女孩,猜测她那低领的紧身细毛衣下,应该裹着一副极好的身材。比起平日里他面对的大部分演员来说,这些女孩可称得上是精品了,模样、身材都无可挑剔。楚戈搂着女孩的腰,看她们妩媚地微笑、闲聊。
几个同事陆续到了。随着午夜的脚步一步步临近,鼎沸的人声渐渐把夜色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。把酒言欢中,人们容光焕发。而妹妹们让人惊艳的笑容,宛若夜空中的烟花,盛放出巨大的诱惑。
黑夜中太多举动不为人知,人们于是从各种约束中挣脱出来,将光天化日之下的固定腔调,将满天横飞的教条,甚至是道德,一股脑儿统统拆卸了下来。
放纵从手段变成了目的。人们希望快乐生活,但有太多烦恼。人们要制造快乐,制造闹哄哄的夜幕,让欲望在夜幕中膨胀、放大。
渐渐地,一些人开始找不到北了。
19·哪儿都比稿
汪聆背着双肩包跟在创意总监身后。
"冯总,你的信。"前台伸手将一封快件递到冯鸣手边。
冯鸣接过来,消失在门口。
车快到客户那里时,冯鸣想起了信,拆开来。
汪聆余光一扫,微微一惊:是张死亡证明。
车停住了,司机说五点在这儿接他们。汪聆和冯鸣下了车直奔大厦正门。
这个提案原本文案和美指都应该来,花了一周的时间加班熬夜,为的就是这次竞标。可另一个竞标项目,公司认为更重要也更紧迫,明天一早比稿,于是汪聆跟着冯鸣来了。她其实没怎么参与这个项目。她听说这次竞标的都是成都很牛的公司,个个一副实力强、关系硬的模样。汪聆也希望跟来看看。
今天提案他们排第四。冯鸣右手拎着"红蚁"的提案夹,伸出左手看了看表:四点差五分。
楼道里忽然热闹起来,上一家公司提完了,一群人从会议室走出来。
说不上为什么,汪聆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。他们人太少,而且这个项目不是她做的。她深呼吸了一口,站在楼道边看甲方送那家公司离去。有个男人看上去有几分亲切,他正和另一总监模样的帅哥握手道别。帅哥总监抬眼看见了汪聆,对她笑了笑,汪聆没反应过来,傻乎乎地愣着。
正在愣神,只听见冯鸣和甲方的人打招呼,然后大家都陆续进了会议室。
"哇--好大的足球场!"汪聆张着嘴巴,心里嘀咕着。
双方坐定,汪聆瞪大眼睛,看着宽阔的桌子对面黑压压的一片人。双方互递名片时很不方便,得伸长胳膊。汪聆立刻陷入遐想,过会儿说话是不是要双手罩成小喇叭状,大声喊:喂--我们的方案是这样的......然后甲方在对岸伸长耳朵......
"嘿!汪聆。"冯鸣推推她,"过来。"
汪聆这才看见大家都集中坐在一起,心里松了口气。看来甲方这次很重视,来了这么多人,这个副总、那个副总,又是市场部、又是工程预算部......光是点头都点累了。
说到销售部时,汪聆眼前一亮:这个楼盘的销售经理,正是刚才看着很亲切的那个人。他看起来很年轻,一副帅气的神态。
提案开始了。
红蚁把这项目整个包装成了另类年轻人的形象:反叛,独立,自信,对眼下的社会有一些不屑。甲方这些"总"听得挺认真,也时不时皱起眉头,尤其是那些中老年人。冯鸣非常能侃,表现欲也极强,整个提案就听他一个人呱唧呱唧,汪聆几次都没插上嘴。汪聆心想:也好,让他忽悠吧,总比冷冷清清的强。
轮到对方提问了。
市场部认为红蚁提的东西比较新鲜,可担心市场接受不了。汪聆心想是你自己接受不了吧。她想和对方探讨一下关于成都小户型消费群的问题,冯鸣却立刻把话接过去。
然而冯鸣的口头表述并不具备足够的说服力。
汪聆终于等到一个机会。她从提案夹里拿出一本打印的画册,说:"这是北京、上海和深圳目前市面上有名的一些小户型项目资料。"话音刚落,销售部经理就感兴趣地伸出手。
资料交到甲方手中传阅开去。面对一线城市的小户形项目,那些五花八门的形象展示,甲方开始小声讨论起来。
冯鸣悄悄问汪聆:"你怎么会准备这个?"
汪聆也小声说:"上午听说让我跟着来提案,赶紧了解了一下这个项目,我一看是个成都少有的小户型公寓,中午回家拿的资料。"
冯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。
最先发话的还是销售部经理,他脸上挂着笑意,彬彬有礼地对汪聆说:"我想听听这位设计师对小户型的观点。"
汪聆憋到这会儿终于能够说些什么,她站起来面向客户:
"我希望先去解答几个问题。这是个什么产品?谁来买这个产品?买这产品的人是怎样的人?他们认同什么、不认同什么?针对这样一群人我们应该怎样去诉求......"
汪聆围绕几个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,虽然比较稚嫩也不完善,但挺有道理。最后她把冯鸣的推广思路重温了一遍,与她的观点呼应,这一下子说服力陡增。
会议变得活跃,大家热烈地讨论着。一直持续到五点半,这场提案最终变成了双方对项目的探讨和碰撞。
从甲方那儿出来后汪聆还有些兴奋,她微笑着走过楼道里最后一拨来提案的人的身边,那些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。楼下司机也有些不耐烦,只有汪聆看起来非常明媚。
上了车,冯鸣给老板拨通了电话,说提案很成功,跟甲方做了一次深层次的有效沟通。大概深得老板赞许,挂上电话后冯鸣也露出得意之色。
冯鸣把手机放进包里,顺手摸出了那封信。汪聆疑惑地看着那信封,一脸纳闷。冯鸣笑了笑,递给汪聆。
打开一看,原来这是一封给创意部的自荐信--那个人把自己的死亡证明寄过来。文案写:明知这行很辛苦,累到死我也愿意。
汪聆做了个鬼脸。